日票房破百億！新海誠《天氣之子》特效師：耗費整年時間思考「雨」該如何表現，運用Wacom手寫液晶顯示器展現最美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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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橫掃全球的動畫電影《你的名字。》（君の名は。），新海誠導演推出了最新力作《天氣之子》（天気の子），將於2019年9月12日在台上映。電影講述離開位於離島的家鄉、來到東京獨自生活的男高中生帆高，與擁有讓天空放晴力量的「晴天少女」陽菜相遇的故事。在這部電影中，新海誠導演一如繼往地以美到讓人喘不過氣的精緻度呈現出無與倫比的畫面。負責視覺效果（VFX）製作的特效師李周美（イ・ジュミ）表示，在這部主題環繞在天氣上的動畫電影中，和主角們存在感相當的「雨」該如何表現，對於數位繪圖來說是非常大的挑戰。
文：平岩真輔（digitalpaint.jp）
譯：Lian Lin（上奇科技）
受到動畫電影《星之聲》（ほしのこえ）的衝擊⋯⋯
——您在電影《天氣之子》中主要負責特效製作，想請問您是在什麼樣的契機之下，決定要踏入動畫製作相關產業呢？
李：我是從韓國來的，從以前就對繪畫很有興趣，一直以來也都持續在創作插畫。媽媽看我對畫畫有很大的熱忱，就對我說「如果那麼喜歡畫畫的話，就到最正統的學校去學習吧！」因而進入了日本的專門學校就讀。我非常喜歡日本動畫《新世紀福音戰士》（新世紀エヴァンゲリオン），所以選擇進入動畫科學習製作動畫。後來則被蒐集素材並繪製成畫及拍攝等部分深深吸引，而進入了攝影公司工作。
電影《天氣之子》的特效師——李周美
——您第一次接觸新海誠導演的作品大約是什麼時候呢？
李：剛進入業界工作時，朋友建議我去看《星之聲》，成為了我初次接觸新海誠導演作品的契機。老實說，當時看完之後受到很大的衝擊。「這部作品竟然是他一個人做出來的嗎？！」「這位超級厲害的人其實來自別的世界吧？」心中充滿著這樣的想法。我第一次參與製作新海誠導演的作品是在《追逐繁星的孩子》（星を追う子ども）中擔任攝影助理，那時的每一天都真實的感受到新海誠導演真的是一位非常厲害的人。
——在這次電影《天氣之子》中，您不是擔任攝影而是特效師，想請問您所負責的具體工作內容是什麼呢？
李：《天氣之子》是一部會不斷出現下雨場景的作品，因此在「雨」的表現上是非常重要的。我在第一階段的任務是尋找、處理雨的通用素材，讓負責拍攝特效素材的同事可以自由組合使用；以及製作整部動畫電影中所有出現「雨」的場景，其中甚至有幾個特別的畫面是由我從素材蒐集與拍攝一手包辦。除此之外，我也需要製作雨以外素材的特效，最後兩至三週通常在處理拍攝、版面設計原圖、電腦繪圖等等，總而言之就是任何我可以幫忙的事都做。我常常說自己的工作其實是「打雜」吧（笑）。
《天氣之子》電影中的其中一景。可以由此看到代表新海誠導演作品的一大特色——宛如真實世界般的場景，並看出團隊以纖細的手法將貫串整部電影的主角「雨」表現出來。
雨的製作並非使用CG，而是「手繪」
——電影中有各式各樣表現天氣變化的場景，在這之中感覺雨的繪畫方式特別講究。
李：在最初大約一週的時間，我都待在房間裡用iPad不斷地觀看、蒐集印象中雨的場景。和導演新海誠、副導演三木陽子、攝影指導津田涼介一起確認素材，聽了新海導演覺得很棒的下雨電影後，大概能了解導演對想要拍攝的電影的概念是什麼。製作期間各部的負責人每兩週會開一次進度會議，我會在這時針對測試的特效素材蒐集回饋意見，並在下一次的會議中提出修正版本，反覆修改直到整體方向確定為止。
——似乎有些雨的素材是使用繪圖板手繪，而非使用CG製作？
李：在電影中，落在地面上的雨會「濺起」，這些濺起的水花是由拍攝特效素材的工作人員逐一製作的。一開始我們打算利用3D CG處理「濺起」的素材，CG在仿真上的效果很好，但在變化的處理上卻相當受限。我認為動畫是一種讓人感覺似現實非現實的「謊言」，而用CG製作這樣的「謊言」有一定的難度，也無法傳達我內心想要呈現的想法。所以後來我們選擇用手繪的方式進行直觀的描繪，用繪圖板將它們一個一個畫出來。
——不選擇平均呈現雨水的CG作畫，反而採用能表現出張力及柔軟性的手繪。
李：一般的作品對於雨的描繪可能會稍微省略，但在《天氣之子》中，作為主角，這些大量「濺起」的素材無論如何都得好好描繪才行。在每一個畫面的前後、水的紋路以及水珠濺起的方向都不一樣，雨水強度以及落下的地點不同也會影響雨水彈跳的方向。「雨」在這次的電影當中所呈現的樣貌尤其迷人。
李周美親手製作的迷人場景，光是前端的部分就使用超過14種電腦繪圖的樣式在製作濺起的水花。
持續思考了一年，關於「雨水濺起」該如何製作
——大量以手繪方式製作彈跳的雨水很辛苦吧？
李：關於雨的彈跳這件事大概花了我快一年的時間在思考吧。從去年夏天開始就會一直望著現實生活中的雨水，數著唸著「三格⋯⋯五格⋯⋯二格⋯⋯」（此指電影中的畫面格數），在旁邊的丈夫還和我說「不要這樣，看起來很像怪人」叫我停下來（笑）
因為需要照顧孩子的緣故，我會趁空檔使用iPad中的Rough Animator應用程式來繪製草稿、增加素材量。將要動畫化的素材草稿匯入工作室的電腦，再利用Adobe Photoshop的影片圖層搭配繪圖板，針對「線」、「線條高光」、「上色」、「高光」、「影子」等重點去製作濺起的水滴。重複這樣的步驟就完成能在Adobe After Effects製作電影時所使用的特效素材了。
在影片圖層中一格一格手繪濺起的雨水
——即便只是一幕下雨的場景，仍然很紮實地一層層描繪呢。
李：使用在預告片中、帆高在傾盆大雨中行走的畫面，因為深淺不同，光是雨水就使用了七層不同的素材去疊加，我想拍攝的工作人員鐵定是一邊抱怨、一邊工作的吧（笑）。在這個部分，雨水反彈的處理和一般程序不太一樣。為了營造出打在水泥地上的感覺，我們用分岔的牙刷沾上墨水，印在畫紙上，當作後續加工的素材。畫面製作是由攝影來收尾，我們臨時起意地加入拍攝時意外附著在鏡頭上的水珠。最後呈現給大家的畫面是由我處理的素材加上攝影所拍出的華麗畫面組合而成的唷。
《天氣之子》的場景有如相片一般逼真，如果只用象徵性的手法去描繪雨的話，大概無法好好呈現雨的樣貌吧。在這方面，我覺得這樣的想法是很正確的。
加入大量特效素材的華麗大雨場景。拍攝的工作人員即興加入附著在相機上的雨水，再加上電腦繪圖的修飾，表現出了更深刻的畫面。
——在您過去曾參與製作的《言葉之庭》中，新海誠導演便已藉由雨這個元素來表現；現在在《天氣之子》當中看到的雨感覺又更上一層樓了。
李：在《言葉之庭》中的確也有特別描繪雨的片段，不過《天氣之子》在雨的描繪感覺上是完全超越它的。在製作水窪素材的測試階段時，雨水、漣漪、濺起方向等等，至少要加入四種不同的素材，老實說我沒有想過會做到這個地步（笑）之後再根據光源加入反射的線條。攝影指導津田先生特別在意光的表現，因此我們準備了許多素材來呈現光在雨中的樣貌。
「最直觀的繪畫方式」Wacom手寫液晶顯示器
——這次您似乎是使用Wacom的產品來製作的，它在繪製雨水的表現上有什麼優點嗎？
李：Wacom 的手寫液晶顯示器真的幫了我很多忙。之前在別的工作中我就有使用過Cintiq 13HD，它簡單上手的好畫程度令我感到驚艷。後來在煩惱該如何用CG表現「雨水水花濺起」這件事的時候，就想說「試試看用Cintiq 13HD來畫吧！」結果才試畫一張，就決定用這個方式繼續畫下去了。老實說，當時我覺得Cintiq 13HD就夠用了，結果後來在工作室用了他們買的Wacom Cintiq Pro 16，才驚覺這兩個產品是完全不同的Level！那種隨心所欲、舒適自在的作畫感真的讓我大吃一驚。手寫液晶顯示器所帶來的那種直觀的繪畫方式是我覺得最厲害的地方。
當我在幫忙副導演三木小姐混合畫面的顏色時，發現用手寫液晶顯示器選擇顏色真的很有趣。使用觸控筆直接點選顏色大大提升了整體作畫速度，而且除了畫畫之外還有各式各樣的用途，我那時總一邊畫一邊想「原來手寫液晶顯示器還能這樣用啊」。
——從您的觀點來看，《天氣之子》最值得關注的亮點為何？
李：作為一名工作人員，在最開始看到導演的動畫腳本時，就決心要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完成這部作品了。製作過程中大家都非常努力，想要好好呈現導演心中真正想要表達的畫面。電影完成後，不論看幾遍我都覺得很有趣，觀看的每一次都會有新的發現與收穫。唯一比較可惜的是，我已經不再像電影主角們那樣青春了（笑）不過我還是會隨著故事發展而害羞或緊張得心兒怦怦跳！這麼棒的電影，還請各位一定要進電影院觀賞一番！
【電影《天氣之子》作品概要】
原作．劇本．導演：新海誠
音樂：RADWIMPS
配音：醍醐虎汰朗 森七菜 本田翼 吉柳咲良 平泉成 梶裕貴 倍賞千恵子 小栗旬
角色設計：田中将賀
畫面指導：田村篤
美術指導：滝口比呂志
官方網站
©2019「天気の子」製作委員会
Wacom Cintiq Pro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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